歡迎轉載,附註來源。  
Copyright © 3PIGS FOREST. All rights reserved

2013年9月7日 星期六

宮崎駿導演 「正式退休辭」

宮崎駿的正式退休辭



正式退休辭 


宮崎駿

 我想再工作個10年。想趁自己還能開車往返於自宅和工作場所時繼續工作。我姑且將此目標稱作“還有10年”。


  或許會更短也不一定,因為是取決於壽命,所以完全就是「目標的10年」。

  我是個寄望於製作長篇動畫而一路作過來的人,但是對於作品和作品之間(的時間間隔)正一點一滴拉開的這件事,卻不管做什麼都無法阻攔。主要就是我正全面往慢郎中在轉變。

  “風起”距離前作花了5年。接下來會是6年、還是7年…那樣的話不僅工作室難以負擔,而且「我的70歲」所擁有的時間正被使用殆盡。

  即便不是長篇動畫,我想做做看的事,或者想嘗試的事還是有很多。覺得非做不可的事-譬如吉卜力美術館的展覽-也有著像山一樣高的課題。

  這些,幾乎都是「作不作都不會給工作室造成困擾」的事。只是對於家人,仍像以往一樣會給他們增添困擾就是了。

  因此,我讓自己從吉卜力工作室的程序中脫離了。

  我是自由的。話雖如此,日常生活卻一點也沒有改變,就每天都走同樣的道路吧。禮拜六能休假雖然是我的夢想,但會不會變成那樣,總之,不去作是不會曉得的。

  謝謝大家。

  以上   
2013,9,4   

這天,記者會現場聚集將近600位來自世界各國的媒體記者,於日本時間下午兩點準時展開,出席者為星野康二社長、宮崎駿導演和鈴木敏夫製作人,三人依序出場。以下為記者會全文:
宮崎導演:名叫「公式引退之辭」的通知書,已經有拷貝遞給大家了,我想以接受提問並與以回答的形式進行。
就一句話,因為我是個「已經說過好幾次不作了」而引發騷動的人,或許會被人家說『反正又來了吧』,不過這次呢,是認真的。

鈴木製作人:我想有開始,就必然有結束的到來。以我的立場來說,我覺得落魄引退是很遜的,正好「風起」這部電影上映,在它正受到各方支持時作出這樣的決定,我覺得是很好的
我想大家理所當然會抱持疑問,心想今後,吉卜力會變成什麼樣子。
11月23日上映的高畑勳導演的「輝夜姬的故事」,承蒙大家掛心,本片正專心製作中,大致上的目標輪廓也已經可以看出來了。而接下來,企劃是還不能發表,不過以明年夏天為目標的另一部,電影正專心製作中。

我是「自由」!

記者:看到(導演)引退的報導,我們也收到許多來自孩子們的話語。請問您給孩子們的訊息是。

宮崎:那個,我沒辦法說出那麼帥氣的話。但要是有什麼機會的話,如果能讓他們看看我們拍過的電影,或許能傳達些什麼也不一定。就請讓我就此打住。


記者:可以理解成您「將辭退長篇動畫導演」嗎。接下來您想做的事情是?

宮崎:我覺得我在這邊(「公式之辭」)寫得很清楚了,我寫著「我是自由的」,所以也有不作的自由。只不過我在想,只要還能開車,就要每天都到畫室去。然後作我想做的事,我是這麼想的。我覺得我仍必須休假才行,我想在我休假當中,將會得到多方的諒解,不過在這裡作出約定的話,我想大致上都是會食言的,因此還請多加理解。

記者:「風之谷的娜烏希卡」的續集,在這接下來有被製拍的預定嗎?

宮崎:沒有。

記者:請對韓國影迷也說一句話。請說說您對零戰「在韓國蔚為話題」的想法。

宮崎:我想只要看過電影就會理解,要是能不受各種言詞的阻礙而去觀賞,那就好了。
我很開心有許多國家的人士來看我們的作品。於此同時,正因為「風起」作品的參考原型本身,是以「在日本軍國主義走向破滅的時代」為舞台,各式各樣的疑問也從我的家人、朋友,還有工作人員那兒被提出來。我就是在「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回答那些問題」的心態下拍了這部電影。所以,我想只要看過電影就會理解。因為不看電影的話,評論也不會展開,所以還請務必,能花錢去觀賞的話我會感到很開心。

記者:請問您今後有沒有在吉卜力的新手導演作品中,透過監修等方式進行干涉的預定呢?
宮崎:沒有。

我的長篇動畫工作結束了

記者:您說「這次是認真的」,請問和以往相比,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呢?
宮崎:因為「風起」自波妞以來花了5年。當然在那期間,並不是持續在拍電影,既有寫劇本,有畫自己當作嗜好的漫畫等等,還有拍美術館的短篇之類的,雖然做了各式各樣的事情,但還是花費了5年。要是現在,開始思考下一部作品的話,八成花5年也做不完吧,畢竟都到這個年齡了。而且再過3個月,我就要73歲了,然後花上7年的話,就要變成80歲了。之前我見過的文藝春秋前編輯長半藤一利先生是83歲,他的背挺得很直,讓我覺得還有位很棒的前輩,我心想,等我到了83歲要是能變成這樣該有多好,所以我只說還要繼續工作10年,但在以往的延長線上,我想已經沒有我的工作了吧
因此,我認為我的長篇動畫工作顯然是結束了,就算我還是想作,那也只不過像是老年人自言自語的牢騷話那樣,決定要把他作個整理罷了。

決定引退是今年6月的事

記者:您是何時跟鈴木先生決定出引退的時機的呢?當時的對話是什麼?
宮崎:我記不太清楚了,不過我有說過「鈴木兄,我不行了」之類的。鈴木兄則說「這樣啊」。那樣的動作我已經做過好幾次了,所以我不知道鈴木兄是不是還相信我,不過在創立吉卜力當時,的確是沒想過會持續這麼長的時間。所以說,因為我已經講過好幾次「應該是時候抽手了吧」,對於我說『下次說不定真的要花上7年』這件事,我想鈴木兄也感受到真實性了。

鈴木:正確時間我是不記得了,不過舉辦「風起」的初號試映是在6月19日。我想大概就是緊接在那之後吧。的確以往都有說過「這次是最後了」、「抱著『這是最後了』的想法在作」之類的話,不過我確實感覺到這次是認真的。會這麼說是因為,我本身從娜烏希卡數來,今年正好是第30年了。那段時間發生過許許多多的事。我在那過去的30年來,一直維繫著緊張的絲線。這次宮兄跟我說那件事時,那條絲線動搖了,我本身也有部分像是感覺鬆了一口氣。如果是年輕的時候,我想我應該也會有「想阻止他」之類的心境,但我想我也有湧現出「真的辛苦你了」的心情。
僕本身因為還得讓「輝夜姬的故事」上映,正在進行「讓中途斷裂的絲線重新連繫上」的工作。所以在把這件事傳達給大家知道以前,我認為首先必須讓在工作室內做事的工作人員先知道才行。我本來是覺得,在電影上映前宣布引退的話,會讓事情變複雜的。讓電影上映以後,經過一段冷靜的時期,其實在公司裡,我們8月5日就跟大家傳達了。我的確想過的是,等到電影上映告一段落的時期,應該也能和各位發表了吧,而那樣一來,應該就是9月初了吧。

記者:對台灣觀光客來說,吉卜力美術館是一定會踏足的場所,您在退休後是否有一邊旅行,一邊和海外影迷交流的預定呢?

宮崎:不,因為我還想參與吉卜力美術館的展覽,或許會是以義工的形式也不一定。說不定我自己會變成展示品,因此希望大家務必移駕到美術館來。

記者:我想請問鈴木先生。您有過「風起」會是最後的預感嗎?
是否有宮崎導演說出這部電影是最後了,關於退休的美學呢?

鈴木:我跟宮兄交往至今,從他的性格來看,我覺得他應該是會一直作下去的。我有預感他會作到臨死之際。另一方面,宮兄這個人如果打算做其他事,是會跟大家作出宣言的人。我一直在想,說不定,這個作完以後,他會著手去做其他事,到底會是哪件事呢。因為作了「風起」這部作品,到緊接在後的事都在我的料想之中,所以我才能直率地接受。

宮崎:因為我對拍電影狂熱得要死,對於之後的事並沒有怎麼去思考。比起那些,對於電影拍不拍得出來,這個能不能拍成電影、或是有沒有製作的價值這方面,對我來說還反而是重壓。

記者:以前曾聽說過導演曾受到外國動畫作家的影響。請問您受到俄羅斯的尤里諾斯坦導演什麼樣的影響呢?

宮崎:諾斯坦是一位朋友。也是讓我們心想:「怎能認輸」的對手。其實今天原本也有邀請高畑勳導演一起來的,但因為他擺出「我不是開玩笑的」的表情,我被拒絕了。我想他是打算一直作下去吧。

印象最深刻的是「霍爾」

記者:硬是要列舉的話,您印象最深的作品,還有透過所有作品想傳達的訊息是什麼呢?

宮崎:留在自己心中,宛如針刺一般最具印象的是「霍爾的移動城堡」。雖然那是個遊戲的世界,但想將它拍成戲劇的結果,算是真的格鬥了一番。儘管覺得開頭弄錯了,但畢竟是自己立下的企劃也沒辦法。因為我是受到許多兒童文學作品的影響才進到這個世界的人,所以基本上我一直認為,把「這世界值得活下去」這件事向孩子們傳達,非得是我們的工作的根基和骨幹。那一點至今仍未改變。

記者:您以義大利為舞台的作品很多,請問您喜歡義大利嗎? 半藤先生83歲是很具風範,但如果以日野原先生為目標又如何呢?還有,如果您在吉卜力的美術館以館長身分工作的話,我想大家會很高興的。

宮崎:我喜歡義大利。包括未被歸結在內的部分也喜歡。我在那兒有朋友,食物也好吃,女生也漂亮,我很喜歡義大利。我心裡只想著「到半藤先生的境界,只要再過個10年就會到了啊?這段期間要是能繼續工作就好了」,有點不敢奢望更多了,希望半藤先生能一直走下去。還有就是,比起當上館長,站在入口喊「歡迎光臨」,因為展覽的物件都是10年前以上所繪製的東西,褪色的褪色,也有我很想去重畫的東西,我會想要去做那些事。因為這些必須用毛筆或墨水筆來畫才行,如果能擠出時間來,是我希望務必要去作的。我一直都覺得非去做不可。
所謂的美術館展示品,即便是每天清掃,還是會在不知不覺間褪了色。進到那個房間時,整體看起來就會黯淡無光。我知道只要把那處看起來黯淡無光的地方修整至閃閃發光以後,孩子們立刻就會圍繞在那兒。為了讓美術館栩栩生輝,的確就非得不斷出手才行,我想盡可能去做那件事。

關於吉卜力的今後

記者:宮崎導演說自此將要從長片引退,是否還是會涉足短編動畫呢。鈴木先生提到明年夏天也有電影要上映而在進行準備,請問吉卜力的今後將是如何呢?

宮崎:就像引退之辭裡寫到那樣,我是自由的,做與不做我都是自由的,所以我不會往那個方向去用腦了。因為還有我從以前就很想做的事,但那不會是動畫。

鈴木:吉卜力今後將會如何呢。我目前現在,在這部「輝夜姬的故事」以後,還在參與明年的電影。因為我的年齡也65歲了,儘管我覺得有「我這老頭還能插手參與到什麼地步」的問題存在,但事實上,今後的「吉卜力的問題」,也是現在還在吉卜力裡的人的問題哦。那些人會怎麼去思索呢,我想(吉卜力的未來)將取決於此。

宮崎:有關吉卜力的今後,因為我總算可以卸下上方的重擔了,所以我是很期待會有年輕工作人員去向鈴木兄提出「讓我做這樣的東西吧」。如果沒有的話可不行呢。那樣的話不管鈴木兄作什麼也沒用。我們在30歲的時候、40歲的時候,都覺得只要能作就好,抱著不管什麼都要去做的覺悟,捧著各式各樣的企劃,我認為(吉卜力的未來)將視乎他們是不是能有那樣的態度。鈴木兄並不是那種會讓他們吃閉門羹的人。我想今後將關乎各種人的熱情、希望或者能力。

記者:「風起」將是長篇的最後一部,請問您其他還想做做看的事情是什麼呢?
宮崎:是還有像山那麼多,但也有因為作不得的理由而沒去作的因素,因此無法敘述。盡是些沒有那麼具備雛形的事情。我一方面說不做了,卻還是有「要是做了這個會如何」的想法在腦袋進進出出,但那些因為是不足以對外人道的東西,還請見諒

記者:您說「我是自由的」,請問今後您具體想做的事情是?您是一位由日本向海外發佈各種事物,十分寶貴的導演,請問您今後有預定會以不同的形式來作發佈嗎

宮崎:我是有想做的事,但要是沒能做到會很難堪,所以不能說出是什麼事。還有就是,我並不想成為文化人。我想作為一個城鎮工廠裡的老爹。所以要說想發佈之類的,我是沒怎麼去思考過那樣的事。我並不是個文化人。

也曾有「自己被時代給追趕過去」的感覺

記者:請問您目前是以休息為優先嗎? 請問在製作「風起」當頭時,東日本大震災和核電廠事故給您帶來的影響是?

宮崎:「風起」的構想並非來自震災或核電廠事故的影響。是從要拍電影之初,一開始就有的東西。我有一邊拍電影,一邊被時代追趕上、被追趕過去的感覺。我的休息從他人眼中看起來並不像是在休息,工作方面也是,只要任我作喜歡的事,再怎麼辛苦也會變成是在休息,睡到不醒人事反而只是更累而已,我的一個夢想是,若能走在東山道上,一直走到京都去也不錯,雖然途中有路倒的可能性就是了。我時不時都有那樣的夢想,但感覺不太可能。

記者:「被時代所追趕、被追趕過去」的這句話,和您引退有關連性嗎?

宮崎:沒有關連性。我想各位對於動畫導演都在做些什麼可能不是很清楚,而雖說是動畫導演,大家的工作也不盡相同。由於我是動畫師出身,非得要去畫才行。而要說那樣一來發生了什麼事呢,只要我把眼鏡拿下來,就必須這樣畫才行了。非得持續不斷這樣作才行,但不管我怎麼調整身體狀況,怎麼作節制,能夠集中的時間還是年年遞減,這點是確實的。我對此有很實際的感受。比方說,跟波妞的時候相比,離開書桌的時間已經變成早30分鐘了。我想接下來應該會變成早1個小時吧,我對此物理性年紀增長所引發的問題不僅無能為力,為此煩躁起來也無濟於事。我想應該會有:「那採取不同的作法不就好了嗎」這樣的意見,但可行的話我早就在作了,(事實上)是辦不到的。因為我只能用自己的做法來貫徹一切,因此判斷出沒辦法再拍長篇動畫了。

記者:請問您對於現在被說是「Cool Japan」的日本動畫世界有何看法呢?

宮崎:真的很抱歉,因為我都在工作,過的是完全不看電影、不看電視的生活。只會在早晨稍微聽一下收音機。報紙會快速翻閱,其他則一概不看。我沒在看的程度會令大家嚇一跳,日本動畫(Japanimation)在哪我也不曉得。就連閒聊也不會去談到,所以對此我想我並沒有發言權。我想等大家到我這個年齡,跟我一樣進行桌上作業的話應該就會理解,像那樣分散注意力的事是完全做不出來的。以「參考試映」的形式,在工作室的試映室裡是有看過幾部電影,但大抵上我在途中就會出來了。會覺得去工作比較好。因為我是那樣不遜的人,所以我想現在正好是個時機吧。

記者:過去的電影導演不作引退宣言就引退的人也很多,請問您刻意發表的用意是?

宮崎:我原本並沒有想要發表引退宣言的,但我有跟工作人員說過:「我要辭退了」。結果,製作人跟我說有相關採訪的申請,問我該怎麼辦才好,因為我們有聊到說:「要是一一接受採訪會很辛苦哦」,我就說「那就在我的畫室舉辦好了」,結果他認為「那樣做的話會因為人數太多擠不進去」,我說「那在工作室的會議室辦」,他說那裏也有困難。結果,就變成在這裡舉行了。要是什麼都沒有,光是在嘴邊含糊其辭那也不行,所以我就寫了「公式引退之辭」。這樣的活動我原本是絲毫無意去作的。

記者:宮崎作品在商業成功和藝術評價雙方皆獲得評價,請針對「想表現出宮崎電影的風格」、「宮崎電影為日本電影所帶來的影響」說幾句話。

鈴木:那樣的事我們並沒有怎麼思考過。要是像那樣去看待事物,就沒辦法完成眼前的工作了。在現實上,我們自娜烏希卡以來的30年間都在工作,一路持續奔跑過來,從未去回顧過去的作品。我想那大概就是「以現役身分繼續工作」那麼一回事。對於「我們的作品是否給世間帶來了影響」,我們也是在不去思考的情況下一路走來的。

宮崎:我也完全沒有想過。要是再三地去聽說「抵達分岐點了」,然後說「太好了」。那可就完了。

記者:剛才您曾回應說很喜歡義大利,那麼法國又如何呢?

宮崎:我老實說哦。義大利料理比較合我的胃口。有次聖誕節我偶然有事到法國去,當時不管走到那兒都是拿出鵝肝醬。這讓我很痛苦。不過羅浮宮很不錯哦。很棒的地方有很多,但如果是料理的話,我比較喜歡義大利的。法國的保羅‧葛林莫這個人,在1950年代公開的「斜眼的暴君」為我帶來莫大的影響。他給比我大5歲的前輩,高畑導演的世代帶來了壓倒性的影響。我們一點也沒有忘記。就算是現在去看,有關他的信念啦、世界的做法,真的還是很感動。因為幾部作品成為契機,讓我決定去當動畫師,我受到當時法國拍的電影深遠的影響。

記者:從宮崎導演1963年進入東映動畫公司正好半個世紀。請問回憶起來,讓您最痛苦的事,還有最開心的事是什麼呢?

宮崎:因為時程壓力,不管哪部作品都很痛苦。從沒作過能知道終點目標在哪的作品。每一部都是在沒能預料的情況下製作,所以每次都很痛苦。我一直深信,直到最後都能料想到的作品不用我們來作也沒關係。有個叫做分鏡」的作業,那簡直是報紙連載一樣的作業,好像月刊雜誌的感覺。工作人員都是在「不知道這部電影會走到哪兒」的狀況下工作。我覺得「真虧他們忍得下去啊」。那種事對我來說是最痛苦的。同時還要看(檢查)鏡頭,「這裡不是那樣,不是這樣處理」,在去弄的過程中,會比之前更加深自己對電影內容的了解,這點也是事實,所以,該說是能藉此來思考下去嗎,我過去都是用這種對生產性不太具貢獻的方式在作,那很令人痛苦。在工作室裡步履蹣跚地一天一天作過來。像那樣的生活在50年裡占了幾年呢,我雖然不清楚,但就是那樣子的工作。

從不覺得當導演很好

記者:請您談談讓您覺得「當導演真好」的回憶

宮崎:我從不覺得當上導演真好,倒是有過好幾次覺得當上動畫師真好。所謂的動畫師,只要畫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鏡頭啦、把水畫得很好啦、把水的處理做得很好啦、光線照射的方式處理得很好等等,就會因為那樣的事情,感到幸福個2~3天哩。時間短的也能幸福個2小時左右。而導演就必須等候最後的判決才行對吧。這對胃很不好。所以說,我覺得動畫師才是適合我的好職業。

(待續)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